以世界为礼

该用户真的很懒

〖TG〗参商(上)

关于无限商社之脑洞大开
没想到乐乎有字数限制,所以分成两次发了。
温馨提示:1.建议在看完无挑之后再来看文。
2.略狗血,略变态,于原无挑的基础上有一些改动,可能有bug,望见谅。
3.只是个脑洞看看就好,比心心(•ૢ⚈͒⌄⚈͒•ૢ)

Part.1
夜很暗。
天上万里无云,连月亮也无处隐匿。
也许是偏僻的缘故,路旁的路灯之间间隔有些远,树影斑驳地投影在地上,晦暗不明的光线里,将空气中的浮游分子凸显得格外清晰。
车里的人被这莫名的寂静弄得有些心烦,初秋还带着些许的暑热更是让他有些难耐。
伸手将红色的领带扯开了些,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他的手顺延向上,触及脸颊之处有些红得发烫。
他其实不喜欢喝红酒,只是觉得与他对喝的那人品着红酒的样子,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格外的好看,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就不免多喝了几杯。
这条路他不是第一次走过,前面是直行,此时深夜也鲜少有人,于是索性闭上眼用力揉了揉犯晕的太阳穴。
其实整个过程发生不过几秒,就连感知也不多。
肉体与车身用力碰撞,车身震动,下意识急踩刹车。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过程,等他反应过来下车去看的时候,那个女生已经死了。
鞋子被撞掉,浑身都是伤,嘴角还在不停往外冒血。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终于明白书上说的“脑子一片空白”是什么意思,原来毫不夸张。
他从泛皱的西装里摸索出手机,颤抖地拨电话给那个人,这是他所能做出的本能反应。
“到家了?”
那人低沉的声音伴着夜风灌入他还在发烫的耳朵,倒使他冷静了不少,深吸一口气。
“我杀人了。”
“……嗯?”
“我撞死人了,在回别墅的路上。”
那边没有惊讶,亦没有惊吓,只是沉默着,过了半晌,低沉的声音才继续响起,没有一丝起伏:“找人顶了吧。”
他缓缓地将之前那口气叹出来,此时才终于觉得清醒了起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挂了电话,树影还在不停地摇曳,像是还未从刚才见证的突然中平静下来。
路灯在一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了一样。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小心沾染了灰尘和鲜血的名贵格子西装,再看看躺在地上穿着校服毫无生气的女高中生。
烦躁地又将领带拽开了些,一脚踹上还在晃动不停的树干。
“真他妈倒霉。”

Part.2
金希沅赶到的时候,面前的浓厚夜色里掺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有些作呕。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躺在地上的那个女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忍不住上去探了探鼻息。
“已经死了。”
冷静得有些可怕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金希沅呆滞地转头看向那人,手还是轻轻摇了摇那具早已冷却的尸体。
“你在干什么,我都确认过了。”
“……什么?”
“我说我确认过了,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那人随意地坐在路旁,平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无比凌乱,衬衣领口和红色的领带被胡乱地扯开,西装外套也被他扔在一边。
车灯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脸一半处于光亮一半处于黑暗。
金希沅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却能从他的语气中感觉到他明显的不耐烦。
“专务……我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自首……”
那人站起身来,嗤笑一声,像是在嘲讽他刚才说的话是有多么的愚蠢。
“自首?在我好不容易坐上了继承人的位置之后,你要我去承认我是个杀人犯?”
金希沅看着那人以往精致的脸上沾染上的血迹,连眼睛里都蒙上一层可怖的红色。
“您喝酒了?”
他依旧不耐烦地解释:“就一点点。”
看看自己公司未来的负责人,又看看躺在地上泛着寒气的无辜尸体,金希沅不再说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来挽救这一切。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那人看向自己,眼里透着一丝狡黠和咄咄逼人。
金希沅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颤,明明负上命债的人不是自己,可仍然止不住在这初秋的深夜里,一波一波地出冷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不远处的那盏路灯在奋力挣扎了几下后,终究还是灭了。
而金希沅也颤抖着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可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松了一口气。
金希沅像是被人抽了气力一般,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人步调平稳地准备离开,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
“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几个部门好像在今晚有个聚会吧。”
那人声音不大,却在这偏僻空旷的城郊里显得愈发凌厉,像是严冬里吞噬一切温度的寒风。
金希沅颤抖着,将舌头都咬出了血。
“他们都喝醉了,全都睡得不省人事,您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着。”
那人闻言,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轻笑一声:“那就好。”
看着那人离去,金希沅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将现场草草处理一下,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也匆忙地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回到家里,那人将衣服嫌恶地迅速脱下,扔在一旁,然后钻进了浴缸。
他特意将水温调得很高,烫得肌肤都有些泛疼,既清醒了混沌的大脑,也让他的心理上有种扭曲的舒适和安心。
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又拨出了那个号码。
“当时车上还有别人。”
“是么。”
对比起自己的慌乱,电话那头的人就显得十分镇定,甚至还很悠闲,能听见他吞咽红酒的声音。
指尖染上水里的滚烫,轻轻地揉按上还有些晕眩的额际:“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人不急反笑,最后一滴红酒吞咽入喉,转手将高脚玻璃杯放在桌上,看着落地窗外早已陷入沉睡中的首尔,眼里有一丝狠厉。
“顺便把折扣率的事情,趁着这次的机会,一起解决了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低低笑起来:“你真可怕。”
“我只对别人可怕。”
电话那头的人将厚重的遮光窗帘拉上,遮住了窗外的世界,偌大的房间里陷入了无以复加的黑暗,像是一个再也无法逃离的深渊。
“志龙,我想你。”
分明刚刚才见过不是么。
权志龙握着手机,无声地笑了,唇边的小括号让之前那张分明泛着血腥气的脸多出了一丝稚气,却也毫不突兀。
“嗯。”
他暧昧不清却带着满足地低应一声,随即又将水温调高了些。

Part.3
安静的高档日料店里,看着坐在对面,四年前曾见过的人,他分明嘴边噙着笑意,朴明秀却还是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最近出了不少事,你们部还好吧?”
袖口优雅地挽上,耳畔精致小巧的银环,颈脖后被衬衣领子遮掩一半的米迦勒纹身,在暖色的灯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彰显他上流精英者的身份。
实在让人很难相信,这就是四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看上去很好欺负的权职员。
一旁的黄光熙连忙推了推自己,朴明秀才终于反应过来,只是还在犹豫不知该从何说起。
权志龙笑了笑,语气很温和:“好歹我也是专务,公司里的情况我也该清楚才是。”
黄光熙又戳了戳朴明秀,一副很是急于讨好眼前这位未来的无限商社继承人的样子。
朴明秀瞪了他一眼,才有些吞吐地组织语言道:“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的事……只是听说,我们刘部长对金科长的死亡有了其他的看法……”
“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太清楚,只是听郑科长和河职员说的。”
草草地结束了饭局,权志龙回到车上,闭上眼,歪了歪有些酸疼的脖子。
郑科长,那个从柿子树上掉下来摔到头的傻大个。
河职员,四年前模仿自己穿衣风格的小孩子心性。
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很好解决,应该碍不了大事,只是——
“听说他们在死前都去见了真希先生,还……留下了数十亿的折扣率。”
为什么会有人知道折扣率的事情?
权志龙皱着眉,习惯性地咬上自己短到不行的指甲,只有这样他的大脑才能维持高速运转,才能去思考许多难以看清的事情。
十分钟后,他终于舍得放下已经痛到麻木的指尖,径直驱车往那个熟悉的地方赶去。
此时大概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他心安了。

Part.4
当权志龙看着眼前的人,穿着一身暗绿色的家居服,身上还一贯萦绕着似有若无的酒香,赤着脚来给自己开门的时候,心里虽然确实安定了下来,但还是不免皱眉。
“夜都没降下来你就喝上了。”
崔胜铉笑了笑,脸上露出两个大坑,也许是饮了酒的缘故,明亮的双眸在长而密的睫毛遮掩下显得有些朦胧。
他笑着,一把将站在门外还有些不满的权志龙拽了进来。
手指却敏感地触及到那人指尖带着深深的牙印,抓起来看,上面果然泛着发紫的绯红。
崔胜铉叹了口气,将他的指尖放在掌心里轻轻揉捏着,有些无奈道:“你就不能别咬?”
权志龙没说话,只是看着眼前对自己无比细心的男人,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今天去见了刘部长手下的人。”
“嗯。”
“他们说刘部长对金科长的死亡似乎有怀疑。”
崔胜铉继续揉捏着,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说:“反正也是侥幸留下的活口,过几日解决了他便是。”
权志龙又不说话了,崔胜铉察觉不对劲,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们提到了折扣率的事情。”
崔胜铉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房里一时有些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墙上的古典挂钟在滴滴答答聒噪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崔胜铉的动作又连续了起来,他低着头看向权志龙的指尖,已经从紫红逐渐转为一片青白。
“你在怀疑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动作也很轻,没有经过打理的头发以最自然的状态柔软地贴在他的额际,他的耳廓比常人的要大一些,总是让权志龙想起年关时期的喜庆娃娃。
他像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大孩子,低着头,自以为很好地掩饰着自己的委屈。
权志龙轻叹了一声,手指安抚地捏了捏那人的掌心,低声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会。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
崔胜铉抬起头,看着身旁那人有些苍白的脸,似乎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又朝他坐近了些,一手环过他瘦削的肩膀,尽可能的用自己的体温去平衡他的冰凉。
“害怕?”
权志龙闻言愣了愣,然后摇头,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一旁的木质地板。
“我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在这时候输,至少不能是现在。”
哪怕他权志龙再青年才俊,再商界奇才,一切的一切都还是无法盖住旁人眼中“无限商社会长儿子”的这个身份。
总有人以年龄,以经验,以资历,以各式各样来作为不信任他能力的理由,无数的人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权志龙是怎样一步一步成为几乎所有人认可的继承人,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崔胜铉看着权志龙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狠厉,轻轻揉了揉他的肩,想让他放松下来,至少在自己这里,他可以只是权志龙。
“累了就在我这睡吧。”
权志龙确实有些困了,因为这件事他心绪不宁了好几天,总觉得自己骑在一匹颠簸的马上,稍有不慎就会摔落下来。
崔胜铉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很快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首尔的夜幕终于降了下来,外面世界的霓虹透过玻璃映射进来,在漆黑一片的房里投影了一片光怪陆离。
崔胜铉没有动,只是保持这个姿势,在黑暗里,让权志龙枕了很久。
就这样暂时休息一会儿吧,不只是权志龙,自己也是。

Part.5
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不断回荡,像是午夜死神的脚步逐渐逼近。
站在房间中央,低着头的男人面无表情,心里却止不住发颤。
坐在桌子之后的权志龙,敲击着桌面,感受着从四面八方传递回来的空荡回声,分明有些诡异,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满足。
半晌,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那个人还活着。”
他的声音很是阴冷,男人尽量维持着平静:“抱歉,我会尽快处理掉。”
权志龙抬眼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敏锐地发现那人额角有一滴冷汗,他轻笑:“你是胜铉的人,能力我自然是信的。”
男人立马朝权志龙鞠了一躬,刚有些放松下来,却又听见那个阴冷无比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冷笑。
“不过,我可是没什么耐心。如果你做不到,我会立马找到合适的人,完完全全的取代你。”
男人一滞,似乎有些无法理解话中的意思,连呼吸都忘了。
“你听清楚,我说的是完完全全。”
额角的冷汗最终还是滴了下来,流入精致柔软的地毯里,没有一丝声响,像是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Part.6
尖头皮鞋踏在光洁的瓷砖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每走一步都像是从人的骨头上生生碾过。
刘在石可以清晰地听到旁边隔间,门一扇一扇地被人用力推开。
躲不过了。
汗珠大颗大颗滴入病号服中,浸湿了一大片,冰凉且黏腻地紧贴着皮肤,身上的伤痕无一不在叫嚣着疼痛。
终于轮到最后一扇门,从门下的缝隙可以看到那双皮鞋在这个隔间前停留了很久。
刘在石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在门被狠狠推开的那一瞬间全然崩塌,他拼尽最后一点气力闭上眼,原来真的要以这样狼狈的模样死去了。
“部……部长?”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刘在石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真的是河东勋。
“部长……你怎么在这里?”
“去叫警察。”
“什么?”
“金科长肇事逃逸事件,不是金科长所为,要快点让警察知道才行。”
“……有证据吗?”
刘在石看着眼前跟着自己一年一年走过来的下属,他对他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表情都再熟悉不过,他很清楚他此刻已经是哪边的人,但还是将金科长生前藏起来的u盘递给了他。
“东勋啊。”
刘在石透过破碎的镜片,直视着红了眼眶劝说自己的河东勋。
“像傻瓜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确实会好很多,但是,与其那样活得丢人,还不如就这样活着。”
河东勋握着u盘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能看到他手背上突兀起的青筋在颤动。
但刘在石了解他的性子,他相信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于是他拖着虚弱的步子,向护士解释自己是去了洗手间,回到了病房里,从床垫底下摸出手机,轻车熟路地按下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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